经济观察报记者吴伟婷、袁伟斌报道，有“大黄蜂”之称的德甲球队多特蒙德与国内共享单车品牌ofo跨界合作，现场明星球员与球迷互动热烈。

由此，多特蒙德正式宣布进军中国市场，并和欧洲俱乐部一样在上海设立了办事处。接下来，多特蒙德还将探索在中国市场和中国球迷心中扩大影响力的途径。

与欧洲同行相比，这支拥有109年历史的球队进入中国的时间稍晚，但他们认为自己的经历对中国足球发展更有启发。多特蒙德在1996年濒临破产，不得不出售球场以偿还债务。俱乐部花了几年时间才走出破产的泥潭。通过大胆启用年轻球员，球队重新焕发了活力。

多特蒙德首席运营官卡斯滕·克雷默在接受《经济观察报》专访时表示：“我们有一个伟大的故事要讲给大家听，一个中国球迷愿意倾听的故事。这是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，关于12年前多特蒙德濒临破产，不得不白手起家的故事。这和中国足球的发展很相似。”

安联球场

多特蒙德将在上海设立办事处，这将是该俱乐部继新加坡和日本之后在亚洲设立的第三家办事处。

相比其他欧洲球队，多特蒙德决定在中国开设办事处的时间并不早，其德甲劲敌拜仁则在今年3月成立了拜仁慕尼黑营销（上海）有限公司，而“办事处”的标准则更高。而多特蒙德本月18日在广州的对手AC米兰则在6月份的董事会会议上决定在中国设立一家名为“米兰分公司”的分公司。

加上分别于2012年、2013年在香港设立办事处的曼联、巴萨，以及今年3月在上海设立中国代表处的沃尔夫斯堡，欧洲球队对于开拓中国市场都颇有热情。

拜仁慕尼黑国际化与战略总监瓦克尔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：“我们在德国已经慢慢到达了极限，能容纳7.5万名球迷的安联球场每场比赛都座无虚席。我们在赞助领域迈出了一大步，纪念品销售也是如此……我们在国际市场有着巨大的潜力，尤其是在美国和中国两大目标市场。”

在这些欧洲足球俱乐部眼中，中国足球迎来了难得的春天，足球得到了中央层面的重视，青训也得到了进一步发展，中国非常期待举办世界杯，并计划到2025年建成5万所足球学校。

欧洲球队在中国开设店铺进行推广，惯用的策略是与赞助商合作，销售和批发纪念品，并通过成立球迷俱乐部来扩大影响力。

多特蒙德透露，目前在中国大约有2000万到3000万多特蒙德球迷。俱乐部首席运营官卡斯滕表示：“这个数字对于我们来说非常令人兴奋，也让我们感到非常自豪，因为在德国我们只有1000万多特蒙德球迷。”“相比球迷俱乐部的数量，我们更看重如何让更多的中国球迷了解多特蒙德，让他们对多特蒙德产生兴趣。我们目前正通过多种方式实现这一目标——让球队直接与球迷互动，球队代表定期访问中国，最重要的是通过数字媒体渠道与球迷沟通。”卡斯滕说。

2014年，多特蒙德俱乐部开通了新浪官方微博，目前粉丝已达124万，今年7月5日，多特蒙德俱乐部中文官网正式上线。

合作德甲多特蒙德球迷口号，而非投资

除了ofo，多特蒙德此次中国之行还与天津一家3D公司洽谈电影合作，卡斯滕称，“这样做的目的是达到广告效果，我们希望在中国尽可能多地利用广告来推广（多特蒙德）品牌。”

商业收入对于足球俱乐部来说至关重要，早在2013年，国内知名通信设备供应商华为就宣布正式成为多特蒙德的“冠军合作赞助商”。

不过，中国企业和富商对国际知名足球俱乐部的兴趣不止于赞助，甚至不惜斥资购买俱乐部股份德甲多特蒙德球迷口号，最著名的例子是万达集团收购西甲冠军马德里竞技20%股份，苏宁收购国际米兰70%股份。今年，中国商人李永鸿通过在卢森堡成立红黑军团体育投资公司，成功收购AC米兰99.93%股份。

对此，多特蒙德明确表示拒绝了投资者。卡斯滕表示：“我们的球队绝对没有兴趣寻找投资者来收购球队，因为德国有一条法律规定，球队的最大所有权属于德国。”法律规定，球队除了属于俱乐部之外，还属于球员，球员拥有超过1%的股份。

多特蒙德避免激进的发展策略，还源于十二年前的一场破产危机，2000年，作为德国第一家上市足球俱乐部的多特蒙德，用从股票市场筹集的资金走上了一条烧钱扩张之路，在转会市场上斥资近1亿马克引进球员，两年时间，上市筹集的资金就挥霍殆尽。

2003-2004赛季，多特蒙德以联赛第三名的成绩在欧冠附加赛中被布鲁日俱乐部淘汰，导致股价一落千丈。随后德甲多特蒙德球迷口号，俱乐部采取了赌博策略，投入大量工资和转会费，希望夺得欧冠冠军。俱乐部用基金的利润来填补赤字，但结果却是越陷越深。到了2006年，多特蒙德需要推迟支付球场租金，并借钱支付球员的薪水。如果不是摩根士丹利的巨额贷款以及基金推迟支付租金和利息，多特蒙德可能就会被债务压垮。

多特蒙德在上世纪 90 年代夺得欧冠冠军，享受过辉煌时期，球队因黄色队服和队徽被戏称为“大黄蜂”。但在 2005 年前后金融危机的阴影下，俱乐部成绩下滑，球队始终无法踏足欧洲赛场，在低谷中徘徊数年，直到 2008、2009 年才有长足进步，2011 年重回巅峰，称霸德甲。

回忆起多特蒙德濒临破产的那段黑暗岁月，卡斯滕对《经济观察报》表示，如果用人的一生来比喻，金融危机会让每个人重新思考自身的价值，十五年前多特蒙德经历危机时，他们也估算过自身的价值。

表示：“经过这次金融危机，我们决定，一定不能欠别人钱，不能负债。这也是我们不希望投资者进入的原因之一。因为一旦投资者进入，就会有人争先恐后。”

“俱乐部没有义务为别人争第一，我们只要尽力就好。多特蒙德不想欠别人钱，也不想找投资者来控制我们。”卡斯滕说。

根据多特蒙德2015-2016赛季公布的财报，集团营收大涨36.6%至3.763亿欧元，创下历史最高营业额纪录，税后利润为2940万欧元（上年为550万欧元）。

“我们有一个非常棒的故事”

本赛季34轮战罢，多特蒙德目前积64分，位居德甲积分榜第三位，在德甲积分榜首位的稳定表现宣告多特蒙德已经走出破产泥潭，重塑了新的“大黄蜂”。

有趣的是，俱乐部并不介意把过去的尴尬经历展现出来，他们认为从中吸取的教训和经验可以提供给大家参考。

“我们有一个很棒的故事要告诉大家，一个中国球迷愿意听的故事，”卡斯滕说，“这是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，关于多特蒙德12年前濒临破产，需要从头开始的故事，这与中国足球的发展有相似之处。”

据卡斯滕介绍，多特蒙德目前每两周在该球场举行一次比赛，球场共有8.1万个座位，将售出5.5万个座位，销售率很高。

卡斯滕认为，多特蒙德吸引中国人的另一个方面是他们对年轻球员的培养。回想十年前，多特蒙德濒临破产，降薪、卖球员还贷，导致核心球员流失。2008年，克洛普接任多特蒙德主帅，大胆启用年轻球员。这些才华横溢的年轻球员充满斗志，加上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将撑腰，多特蒙德逐渐恢复了活力。香川真司、胡梅尔斯、莱万多夫斯基等球员在克洛普的调教下成长为世界级球星，还帮助大黄蜂连续两年夺得德甲联赛冠军。

在包括德国在内的欧洲国家，足球有着深厚的社区基础。自2000年以来，德国足协在全国设立了约390个足球训练基地，聚集了2.2万多名11至17岁有天赋的男女球员，在1200名青少年教练的指导下踢球。即便是最小的社区俱乐部，足球教练也必须取得德国足协教练资格后才能上任。同时，德国足协规定，德甲和德乙联赛的每家俱乐部都必须拥有自己的青训中心。

了解中国发展足球的梦想，欧洲球队将输出青训体系作为开拓中国市场的方式之一。比如拜仁在中德生态园签订青训合同，同意输出青训大纲和青训体系。再比如意大利AC米兰俱乐部与中国下一代教育基金会正筹划成立“AC米兰专项基金”，计划三年内在全国1000所小学推广足球运动，推动中国校园足球发展。

但要说起球队的“青春风暴”，多特蒙德还是更有发言权，前文中和球迷一起骑着黄色自行车的普利西奇，出生于1998年9月，2015年正式加盟多特蒙德，17岁的他，134岁出道后的第二天就完成了德甲首秀。

“多特蒙德从青训系统培养球员，将他们打造成国际球星——像格策、普利西奇等人们以前从未听说过的球员。这正是中国现在试图尝试的模式，”卡斯滕说。“中国希望将年轻球员培养成全球知名的球员。从中长期来看，实现这一目标需要10到15年，这是建设足球强国所需的时间。”

卡斯滕表示，他理解中国在发展足球方面“雄心勃勃、反应灵敏、行动迅速”。但他强调，足球上的成功需要时间，“不要紧张或惊慌，而是要保持冷静，不断提高自己的能力。”

目前，多特蒙德也拒绝提前制定大计划，卡斯滕表示他们需要稳扎稳打做好当下的每一步，随时抓住机遇、采取措施。

过去狂热追求成功的教训，让多特蒙德学会了极度理性。而随后的求生经历，也成为了俱乐部身上一道独特的“伤疤”。

“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到一个能打动人心的时刻，让他们意识到多特蒙德一直关心球迷，关心多特蒙德所代表的精神。”卡斯滕告诉《经济观察报》记者：“我们觉得，当我们讲述我们真实的故事时，人们就会开始喜欢我们、关注我们。”